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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作為全球重要的金融與商業樞紐,其經濟模式與發展路徑與中國大陸有顯著差異。以下從產業結構、歷史背景、政策導向、市場規模、人才流動及地緣政治等多維度深入分析香港難以孕育世界級企業的深層原因:
一、歷史路徑依賴:從製造業轉移至服務業主導
1. 戰後製造業黃金期(1950-1980年代)
香港曾以紡織、玩具、鐘錶等輕工業聞名,利用自由港優勢成為亞洲出口中心。但1980年代中國改革開放後,製造業迅速北移至珠三角,香港本地轉向以貿易、物流、金融為核心的「中介經濟」。
2. 產業空洞化與服務業的鎖定效應
製造業外遷後,香港未能如台灣、韓國般升級至技術密集產業,反而依賴房地產和金融業。 2022年,金融、貿易及物流、專業服務佔GDP比重超60%,製造業僅剩1.2%。這種路徑依賴導致創新動力不足。

二、市場規模與腹地限制:缺乏內需支撐
1. 微型經濟體的天然瓶頸
香港本地人口僅750萬,消費市場規模有限,企業難以透過本土市場累積足夠資本與技術實力。反觀大陸企業(如騰訊、小米),可依托14億人口的內需快速試誤迭代,形成規模效應。
2. 跨國協同的錯位
儘管背靠珠三角,香港與內地產業鏈整合長期落後。例如深圳的硬體生態(華為、大疆)與香港缺乏技術協作,而香港的金融資源則較多流向國際資本市場,而非本土科創。
三、政策與制度差異:自由市場 vs 國家策略
1. 香港的「積極不干預」傳統
政府長期奉行「小政府」理念,缺乏系統性產業政策。例如,2015年成立的創新科技署預算不足新加坡的1/10,且研發投入佔GDP比例長期低於1%(大陸為2.4%)。
2. 大陸的舉國體制優勢
政府透過五年規劃、專款(如積體電路大基金)、稅收優惠等強力支持戰略產業。以新能源車為例,2022年大陸補助超300億美元,催生比亞迪、蔚來等全球品牌。
四、人才結構與教育錯配
1. 高等教育偏向服務業
香港頂尖大學(港大、科大)的學科設定以金融、法律、醫學為主,STEM(科學、技術、工程、數學)畢業生比例僅28%,遠低於深圳的45%。本地精英更有傾向投行、律所等高薪職業。
2. 科創人才流失與引進困境
高房價擠壓年輕人創業空間,2022年香港創業家平均年齡達42歲(大陸為36歲)。同時,嚴格的移民政策使香港難以像新加坡般吸引國際科技人才。
五、地緣政治與全球化角色的雙重性
1. 國際金融中心的「雙面刃」效應
香港的法治、資本自由流通吸引跨國企業亞太總部,但也導致資源過度集中於服務業。 2023年全球500強企業中,香港僅11家上榜(多為地產、綜合企業),而大陸142家。
2. 中美賽局下的認同焦慮
美國取消香港特殊關稅地位、西方資本對香港科創投資趨謹慎,加劇了產業升級難度。相較之下,大陸企業依託內循環與「一帶一路」拓展新興市場,降低了對西方依賴。
六、未來可能性:大灣區融合與角色重構
1. 「再工業化」的有限嘗試
香港科學園區、數位港等平台試圖培育生技、AI企業,但2022年初創企業僅4,000家(深圳超3萬家),且缺乏獨角獸企業。
2. 融入大灣區產業鏈的機會
若香港能發揮金融、智慧財產權保護優勢,與深圳的製造能力、廣州的商貿網絡協同,或可誕生跨境科技巨頭。例如商湯科技即採用「香港研發+深圳量產」模式。
結論:結構性困局與轉型窗口
香港未能誕生世界級企業的核心在於歷史選擇形成的「制度-產業-人才」鎖定效應。要突破困局,需在維持金融優勢的同時,透過政策改革(如擴大研發補貼)、教育轉型(強化STEM)、與大灣區深度融合,重建經濟生態系統。這個過程不僅需要政府主動引導,更需社會共識打破對傳統模式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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